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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節 熱鬧的大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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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月沒想到自家原本寂靜的大院,這些日子會多了這麽多人,變得這麽熱鬧,也沒想到鯤鵬居然能覆生,更沒有想到女媧娘娘會駕臨至此。盡管她還有傷在身,她還是出院相迎。在來淩月家的路上,鎮元、玄冥長老已將無憂島慘劇、淩月守護極寒之地、天柱不周山倒塌以及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向女媧娘娘講述了一遍。女媧娘娘看著淩月,微笑著點點頭,讚許道:“不愧是靈鵬後裔。”

靈鵬乃刑天麾下第一猛將。天地初分,混沌世界的三千魔神進入三界,他們為了更多的地盤,為了崇高的地位而大打出手,當時的三界一片混亂。後來,女媧娘娘帶著混沌、刑天、祝融等眾天神整頓三界秩序,讓三界歸於和平,在這一戰中,靈鵬立下了不少功勳,受封降魔神將。再後來,下界的北冥之地,也就是極寒之地和黑水一帶妖魔四起,刑天便令靈鵬前往平定,待收服了妖魔,靈鵬便鎮守此地,從此再未踏足天界。靈鵬雖猛,功勳雖卓著,也不過是刑天麾下一將,淩月沒想到女媧娘娘竟會記得自己的先祖,這讓他感動不以。

“鵬兒呢?”先前女媧娘娘聽鎮元提起鯤鵬的時候,就覺得此子非同一般,現在到了淩月家,她倒想先見見這個真身竟有數十丈長的孩童。

“他在裏面養傷。”淩月答道。

“看看他去。”女媧娘娘讓淩月帶路,眾人一起進了屋子。

“鵬兒。”淩月走到鯤鵬的床邊喊道。

鯤鵬正躺在床上休息,他赤身通紅,與之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。聽到淩月的喊聲,鯤鵬坐起身,張開小手摸索著,喊道:“姨娘。”

“他這是怎麽了?”女媧娘娘問道。

“是被炎河之水所侵,他年紀尚幼,火毒直接侵入了他的體內。”

“太清呢,鎮元不是說太清也在這裏,難道連他也沒有辦法。對了,本座怎麽沒有見到他人?”女媧娘娘有些奇怪,雖說她並不看重眾生對她的尊崇,也不註重世人所說的禮節,不過,她到了這裏,連太清真人的影子也沒見著,她還是感到有些意外。

“太清真人說鵬兒體內的火毒須以極寒之物方能化解,他便和夢汐姑娘上雪顛凈地為鵬兒尋找解藥去了。”

“姨娘,是誰在說話?”聽到屋子裏多出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,鯤鵬好奇地問道。

“是女媧娘娘。”

“女媧娘娘是誰?”

“女媧娘娘是三界之中最偉大的神明。來,快來拜見女媧娘娘。”淩月扶著鯤鵬,和藹地說道。

“拜見女媧娘娘。”鯤鵬跪在床上,行著禮說道。

“他的眼睛怎麽了?”女媧娘娘看出了鯤鵬的異樣。

“也是被炎河之水所傷。”

“不!不是的!是一直全身赤紅的三足鳥,在我靠近那座山的時候,它就向我噴出了兩道火焰,打瞎了我的雙眼。”鯤鵬想著當時情景,就很是生氣,他跟那只奇怪的大鳥無冤無仇,不知道那大鳥為什麽會攻擊他,甚至打瞎了他的眼睛。

女媧娘娘走到鯤鵬身前,以手掌掩住鯤鵬的雙眼,待女媧娘娘的手拿開之後,鯤鵬的雙眼就奇跡般地好了。鯤鵬睜開眼,看著身邊的淩月,他從出生至現在,一直都只是聽著淩月的聲音,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淩月的樣子,沒想到,自己的姨娘竟是這般驚艷動人。

“姨娘,你好漂亮。娘親是不是也跟你一樣漂亮?”鯤鵬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問道。他最後一次見到秋月的樣子,那時他還是呆在繈褓裏面的,八百年過去了,他早已模糊了秋月的影子,也許,他從來就沒有記住過秋月的樣子。

“你娘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。女媧娘娘治好了你的眼睛,還不趕緊謝謝女媧娘娘。”

“謝謝女媧娘娘,女媧娘娘你也很漂亮。”鯤鵬說道。

“鵬兒!不可胡說。”以女媧娘娘在三界的地位,三界眾生還沒有人敢當著女媧娘娘的面評論她的長相。聽鯤鵬如此一說,淩月趕緊止住了他。

“無妨。”女媧娘娘止住了淩月,然後對著鯤鵬問道,“鵬兒,你能不能把不周山倒塌那天的事情說一遍。”

“不周山?原來那座高高的山峰叫做不周山。”

“嗯!”

“好奇怪的名字。”

“鵬兒,女媧娘娘問你不周山倒塌那天發生的事情呢。”淩月提醒道。

“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,那天,有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將我叫醒,那個聲音就和小羽姐姐的聲音一模一樣,但我卻看不到她長什麽樣子。之後,我們就一起在無憂島上尋找娘親,最後,我們找到了娘親,然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遇害,這才讓我記起了八百年前的事情。當時我特別傷心、特別生氣、特別憤怒,一心想要到無憂島去尋找娘親,找那些加害娘親的人,替娘親報仇。當我真正醒來之後,我就沖破了屋頂,但我又不知道無憂島在什麽方向,所以,我就隨便選了個方向一直往前飛。當我到了那個不周山附近的時候,就被那只三足鳥打瞎了眼睛,因為看不見東西,還有疼痛,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,撞在了山上。然後,我就感覺自己一直在下落,還有很燙很燙的水落在我的身上,後來,姨娘他們就來了。”

“可惡的金烏,鵬兒小小年紀,跟他無冤無仇,他怎麽就會下如此狠手!”一聽是全身赤紅的三足鳥,迪舞就知道是金烏所為。

“原來金烏的真身是三足鳥?”康路有些詫異。

“嗯,怎麽?大哥認識金烏?”

“認識。說起來,我還得感謝他。”

“說來聽聽。”鎮元也想知道康路是怎樣認識金烏的。

這些事情康路其實是不願再提起的,因為那畢竟不是些什麽光彩的事情,不過,現在天柱不周山倒塌,炎河之水傾入下界,危及三界安危,而金烏可能就是這一切禍起之源的罪魁禍首,再者,在場的人也都明辨事理,康路也就不再考慮什麽顏面的事情了。“三年前,我沒有恢覆玄武記憶,還是一個普通的凡人。那時,我一心想娶夢汐為妻,而夢汐的心裏卻只有送水,也就是鎮元,我以為,只要除掉了送水,夢汐就會忘了他,會成為我的妻子,所以,我就想方設法陷害送水,但我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。在夢汐跟著鎮元和小羽住在了萬獸山之後,我就天天守在萬獸山下,希望找到除掉送水的辦法。直到有一天,我發現了從山上逃下來並身受重傷的金烏,我見他非同凡人,便將他帶回家,想替他醫治,哪知他每到半夜就會跑出去吸取別人的精氣,以此來養傷。我當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,一心只想著要除掉送水,對於那些村民的性命,我一點都不關心。我也想學習法術,以為學了法術,就能除掉送水。金烏見我想學習法術、想除掉送水心切,便想了一個辦法,由我到萬獸山腳下等待,他變成送水的樣子將我殺掉,再帶著我的魂魄上天向祝融告狀,由祝融降下封神印將送水封印。之後,金烏再將我覆活,並傳我噬魂大法。在修煉噬魂大法的過程中,我才逐漸恢覆了玄武記憶和法力,如若不然,我現在還是黃沙村那個只會害人的凡人呢。”

“嗬!我說呢,怎麽好端端的就從天上就降了一道封神印,害我無故在天外之界遭了那麽多罪,若不是女媧娘娘相救,現在都回不來呢!原來是你們這兩個禍害在搗鬼!”不管是在什麽場合,小羽從不註意自己的形象,一直是有什麽說什麽,想到什麽說什麽,即便是現在女媧娘娘就在身邊,小羽說起話來還是毫無顧忌。

“本座倒是有些好奇,這位夢汐姑娘究竟是什麽模樣,有何般本領,能讓本座欽點的無憂島長老為之動容,不惜一切代價與阿修羅神尊為敵,還能跟著三界之中法力一流、醫術也是無人能及的太清一起上雪顛凈地采藥。”女媧娘娘笑了笑。

“女媧娘娘見笑了。”聽到女媧娘娘的話,康路竟有些臉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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